学生问一:林老师,近期门诊多见汗疱疹患者,手足深在性水疱、灼痒脱皮,中医诊治应如何首辨病机? 林师答:此病虽名“汗疱疹”,然非独责之汗孔。
当弃“炎”字,从气血津液辨之。
首辨阴阳:水疱色清、疱壁厚、灼痒者,多属阳证,乃湿热郁于皮腠;
若水疱稀疏、痒轻、脱屑久不愈者,常为阴证,乃津亏血虚、肌肤失养。
次辨六经:病在手足,手足为诸阳之本,又为太阴、阳明所主。
若疱红痒剧、伴口干便秘,病在阳明;
若疱色淡、腹胀便溏,病在太阴。
底层逻辑在“升降失常”:
脾主运化水湿,若脾不升清,则湿浊下注四肢;
肺主皮毛,若肺失宣降,则水湿郁于肌表。
恰如《黄帝内经》言“诸湿肿满,皆属于脾”。 学生问二:您曾用三仁汤治一青年汗疱疹,水疱三日即退,其方证要点何在? 林师答:三仁汤乃宣上、畅中、渗下之剂,对应“湿重于热”之证。
方证要点:
①水疱密集如粟粒,疱液清;
②舌苔白腻或黄腻,脉濡数;
③伴脘痞纳呆、小便短黄。
经方解析:杏仁宣肺气以开上焦,白蔻仁化湿和中以运中焦,薏苡仁渗湿利水以通下焦,三仁斡旋气机,佐滑石、通草导湿热从小便出。
彼青年患者脉滑、苔黄腻,正是湿热弥漫三焦之象,故投之立效。
然若水疱色红、灼痛甚者,此热重于湿,非三仁汤所宜,当转方龙胆泻肝汤。 学生问三:龙胆泻肝汤与三仁汤皆治湿热,临证如何抉择? 林师答:此二方鉴别,重在湿与热之轻重、病位之偏表偏里。
龙胆泻肝汤证:热势炽盛,见水疱基底鲜红、灼痛如刺、口苦心烦、舌红苔黄燥,病在肝胆阳明;
三仁汤证:湿象明显,见水疱晶莹、痒重于痛、胸脘痞满、苔腻脉濡,病在太阴肺脾。
圆运动视角:
三仁汤如春雨润物,轻旋气机,复脾升胃降之常;
龙胆泻肝汤如雷霆泻火,直折肝胆之火,令相火归位。
曾治一妇,手疱红痒伴胁胀,舌边赤络如蛛丝,投龙胆泻肝汤三剂而痒止,此乃“木郁达之”之理。 学生问四:若患者水疱干涸后大片脱皮、皮肤皲裂,此阶段如何论治? 林师答:此病后期,湿去而津伤,病由阳转阴。
核心病机为“津亏血燥,肌肤失濡”。
经方选方:
①若肤干裂、舌红少苔,用桂枝加当归汤,当归养血润燥,桂枝通脉助血行;
②若伴心悸失眠、脉细弱,选用炙甘草汤,生地、麦冬滋津液,桂枝、甘草辛甘化阳。
用药经验:钦州地处湿热,患者常兼余湿未清,吾喜加一味白鲜皮,既清残留之湿,又止痒敛皮,《神农本草经》谓其“主头风、黄疸、咳逆、淋沥”,实为湿痒疮疡要药。 学生问五:外治法如土茯苓煎剂浸泡,其药理与内治如何呼应? 林师答:外洗方亦需辨证。
土茯苓洗剂(土茯苓、苦参、黄柏、白矾)针对湿热搏结之证,土茯苓祛湿解毒,苦参清热杀虫,白矾收湿止痒,与内服三仁汤异曲同工。
然若后期脱皮皲裂,则改用润肤方(当归、桃仁、麻油煎膏),此即“外治之理即内治之理”。
曾治一老农,双手脱皮如纸,内服炙甘草汤合外敷当归膏,十日肤润如初,正是“津血同源”之验。 学生问六:从预防调护言,如何从“脾主四肢”论治本病复发? 林师答:治未病之要在运脾化湿。
首重饮食:钦州人喜食海鲜、糯米,易碍脾生湿,嘱患者少食黏腻、多食山药、薏苡仁健脾;
次调情志:忧思伤脾,土壅则湿滞,可练八段锦“调理脾胃须单举”以升清降浊;
药膳举例:赤小豆冬瓜汤(赤小豆利水,冬瓜皮祛湿)合甘麦大枣汤(养心脾),使土旺木达,湿无从生。 结语:汗疱疹之治,贵在首辨阴阳,次察六经,以圆运动观调气机升降。
师承之道,亦如辨证—问在细处,答在根上,方得薪火相传之真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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